没有人能够摆脱屏障。
这是一种自我调节的机制。

序:碎裂之篇

每当信徒们接近世界边缘时,越能感受到世界之外的暗示。

“我来自世界之外,我将在终结来临时回到世界之初。我将沿着世界抵达神域,我将在世界内外经历无数的转动。”

世界将我传递,但我永恒唯一。

信徒们牢记他们的信条,在一次次前往“规范”的路上,扼杀新鲜的流动。

跳跃,分离,逃逸。

他们出现在世界的任一角落。他们生来就是厌世者。他们追逐着死亡,一步步冲向世界之末。

他们自恃为神的使者。他们将常人与创世者区分。他们以审视的态度,决定人们谁去谁留。

然而,信徒们在一次次隐瞒与欺诈中,成为了时间的囚徒。

他们不受时间干扰。他们忘却了自己的形态。他们精神游离于世界之外,言语却停留在世界之内。

他们巧用时间武装。他们从不乐于改变现状。他们相信将行之事必行,相信不愿之事是为禁忌。

时间无法判其形知其意,却能响应他们的存在。

他们尝试用自己独创的语言,在世界之内躲避自己的焦点。

可过多的交际,会让他们产生出具体的形态。

他们,或者说信徒们,从未料到自身早已沾满了世俗的习气。

他们失望,他们悲观。他们向神灵请示:“我们的命运,在哪里?”

神说,向某方向渐渐同化,便得永生。

同化,只会让你一次次迷失自己身份。

神说,拥有个性,只会失去“生命”。

个性,便让你一次次感受到生命所在。

神说,成为我的囚徒吧,这样,才能在世间保持唯一—-请你成为一个反叛者,虽然,你的勇气,只是示范给我看。

狡诈:凡我之物,皆我操纵

我失手打碎了禁锢。

然而,这并不会带来任何影响。

作为无人监狱的管理员,我很清晰我的职责。

每一天不断地重复审查,一遍遍地确保那些事物都在可靠的环境中。

然而,他们并非可视之物。日复一日的流转,使我对我的行为感到厌倦。

或许,他们本就不存在?

我拥有这里的最高权限。每当我感到烦闷的时候,我常常会调动这些事物进入我的脑海。

不过,总有熟悉的力量帮我抵挡住他们。

我不需要帮助,也不需要封锁。

我不想成为下一任管理者,也不希望成为一个懦弱的工具。

于是,我摧毁了所有的防线,亲自将这些事物放开。

我想凭借自己的认知去挑战他们,或是对我未来的枯燥生活有所改善。

时间差不多了,事物大多各自逃散。接下来,我将凭借着我的认知,再次将他们封存入不可视之处。

我动身前往第一个目的地,这里在旧日封存着狡诈事物。

刚一见面,祂便蹲坐在地上无端地哭泣。

我问祂,你为何不逃离?

祂似乎终于在布局中找到了可支配之物,用哽咽的声音说到,“他们将我抛弃,我太过于没用。我本想为一切奉献自己的力量,可我太过无用。”

似乎,祂觉得我应该夸奖祂的思想和通情祂的遭遇?不过,我并不会被祂诱惑。

我假装说,那可怎么办,你需要我如何提供帮助?

祂继续哭泣,平静的声调难掩惊喜。“我需要一些小小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以使得我去做一些小小的改变。他们将牢记我的奉献,因为即便对他们来说渺小,却是我能做的全部。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只需要你们微不足道的赞颂。”

不过,我可不是盲目肮脏的施舍者。

我拒绝了祂的请求。

意料之内,祂说到,“我留下来全凭你的爱护,我感激你所对我们做的一切,这是何等的光荣幸福。伟大的你如此高尚,自会承担责任的全部。”

言语太过整齐。这并不是我想接受的催眠。好在祂的力量还过于纯粹,并不能使我完全被蒙骗其中。

见我不为所动,狡诈缓而站起,神情严肃地和刚才判若两物。

“那现在呢…我授予你权力,你如此地放纵恶劣,将这苦苦维持的监狱弄得寸草不生,你怎如此恶劣!”狡诈变换成了前一任管理者的模样。

仍然冗余。即便我见过前一任管理者。利用一些低级的共情手段,并不能激起任何回应。

“事物有事物的规则,你既然破坏了规则,那就必须承担我所规定的新生责任。”

无数细线自狡诈身上涌出,以其锋利的边缘支配者强制的力量。

我并没有回应。的确,我违背了既有的规则,不过我并不相信随口而生的规则能将我约束。

但实际上,细线将触及我时,那真实的灼烧感逼迫着我躲闪。

我必须封锁祂的能力。

抬手,唤名,五位环绕,我将狡诈的力量尽数收回。

意外的变数。

狡诈在被完全吸纳前,瘫坐在地上。“你竟然对我们使用实际的力量,这对我们来说不公平。我们从不平等。你从来不尊重我们。”

弱势的抉择。

但一人难敌万物。

黑暗中的泥沼涌起,将我覆盖。

祂积累的祂的信徒,一些自认高尚之物。

我不尊重祂的逆向选择。

在正确价值的领航下,为何还有被情感或物质刺激精心装配的俗物?

没有能力思考,我发觉,或许有些心理上的胜利,早就被围观者界定为卑劣的一方。

有观众的弱势,才能激起强权维护。

或者成为强权。

两者之外,无比被动。

自恃:所及之处,为我共谋

我很快找到了祂。

或者说,是祂主动出现。

刚一见面时,它的气喘吁吁,让我一度以为它并非那些封锁之物。

“我帮你找到了他们。”自恃缓而开口。

“…所以说,他们在哪?”我顺着自恃说到。

它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他们就在前面。我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来帮助你收纳。”

以自身的自由为代价?

手段的恶劣并不意味着它们会做出愚蠢的反应。

聚集在一起,更多的可能是除去我这唯一的隐患。

我尝试拒绝它的请求,即便我知道与它们对抗意味着高风险。

不出所料,它有些恼怒,“它们都在,你作为管理者为何不在?它们都在,你就必须在。”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关系无比坚固,它们每一份都占据你一份平等。你若不存在,便是对平等的亵渎。”

我并不想同它争论。

可上一次的失败使我不能够轻易封锁。

“抱歉,我又危害到了你。”自恃调整了一下语调,似乎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么和你说吧,我不辞辛苦去帮助你,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本意,无论你是否需要。”

我并不想回答它。

见我不为所动,它继续居高临下:“我们是最为平等的关系,我帮助协调我们共同的利益最大化。我在促进你的全面发展。”

承担我并不喜爱的责任,那就是作为工具而存在。全面发展一词,与我的实际毫无关系。

见我反应稍加迟钝,自恃似乎骄傲地找到了突破口。

“你身上的其他性质我可不管。那些未知的事物对我们共同的价值追求来讲没有任何意义。我帮助了你,牺牲了我自身绝大部分的力量,你难道不应该…”

够了。我打断了它。我并不需要我的对手来指点,我自能以高于它们存在的力量将它们封锁。

“所以,你想拥有高于我们的发展?我们绝不容忍背叛!”自恃突然变得异常凶狠,控制外界的力量朝我袭来。

仅不如它所意,何称背叛?

“哼,”自恃冷冷地嘲讽,“我所尽力而行之物,皆为世间的真理所在。你们被无价值的思想蒙蔽,自然无法窥见世界的玄妙所在。”

或许,这些事情可以由你去做,然后再交付我收获?

“那可不行,我们不能如此不平等。我需要你,我,和它们,一起为你是否能够封锁我们而投票,然后再判断。”

你们的投票,能够改变客观事实吗?

“客观?为我们所用之物皆为主观。用惧怕和迷信将他们的求真封锁,我们便是客观。”

我对它的自爆行为很感兴趣。难道你不惧怕我利用它来攻击你?

“无妨。我的理念固若金汤,有大把劣质无用的事物将我供奉。即便我处于不可挽救的境地,也有一群自作主张盲目自信的拥护者会建立起阻碍认知的高墙。”

那这样问可好?你不将他们供奉,是否违背全面发展的道义?

自恃的力量停住。

它似乎在思考,或者在整理自己的偏见,然后再次用自身虚构的逻辑将我驳倒。

我并不会给他机会。

抬手,唤名,五位环绕,我将狡诈的力量尽数收回。

意外的变数。

“我自没有全面发展,那也不存任何事物可以指点我。我才是唯一的答案来源,任何力量为我所用!”

自恃反过去吸纳我的力量,我只得感到昏迷的催促。

突发的灵感。

那么,你将你的自由和一切交付给我,我们一起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可好?

“不错的提议。我也正如此判断。”

自恃的抵抗消逝地无影无踪。

纯善:世之苦难,皆吾所为

我成功地融合了自恃的力量,祂也开始审视我的记忆。

不出所料,祂飞快地挑出了诸多不合适的地方,也为狡诈的行径感到气愤。

“如果我们早点遇到,说不准现在已经全部收纳了。”

嗯,我只得认真地敷衍祂。我不希望有任何吵架直接发生在我的脑海里。

不久,我们便遇到了下一位恶意。

难以掩盖的光芒,使我不难知晓,接下来要被收回的是纯善。

也是我唯一顾忌的对象。对其他的恶意,我都有强硬的立场,可对于这一与善意界限不明的恶意,我很难有把握。

显然,自恃瞧不起我这一念头。

“没有什么能够阻碍我们。即便再多的未知之物,不管他们是什么状态什么来源,我们稍微耗点时间,便能够搞定。”

嗯。不可否认,自恃在提供自信一块还非常有帮助。

“请你们带走我。”纯善优先开口。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但考虑到纯善的含义,我有点动摇。

…你知道你是谁么?我说。我想先试探一下纯善的思想,以防在下一步的收回中再次发生狡诈带来的事故。

“我是纯善,世间一切苦难的承担者。我在此磨砺,只得希望你们能够用到我。”

毫无疑问,这一番话语引得自恃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发笑。不过,我的怜悯之心遏制住了祂。

苦难未必成功,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时刻相信触动的力量。我通过不断地自我剥削,自然能够引来世界的怜悯。”

你不认为这样很没效率吗?

“我信奉低效。低效才能够展现我的努力,展现我弱于其他人但是刻苦程度远超常理。延缓秩序变动,拖住自身发展,我才能够从无休止的低级苦难中受益。”

“快点收回吧,我快无法接受了。”自恃在我的脑海中抱怨。的确,如此降低身份的行为,在自恃眼中必然显得愚蠢至极。

可我依旧认为,我应当充分了解纯善。又或者,我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了纯善精心设计的陷阱。

自恃的力量让我肯定,我此番举动不存在危险。

但未等我先开口,纯善便望向我,问道:“你愿意赞颂和支持我吗?”

我难以回答。

如果收服的前提是欺瞒,我未必会认可。

我并非无知者。我深知低级的苦难无法带给我们任何收益。

正当我考虑如何回答纯善时,一道黑色的剑影冲破了我和祂的交流。

入眼满是恐惧。

仅是慌乱的一刻,我手臂上便多出了数条伤痕。

是为野蛮。

我不知祂为何在此时干预。野蛮转向纯善,凝聚着强硬的戾气,似乎接下来就要把纯善劈成两半。

而纯善此时却做好了迎接苦难的准备,缓缓迎着野蛮的剑刃走来。

“快逃离这里!”自恃少有地在我脑海中大叫,试图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以避免我葬送在毫无必要的节点上。

我并不打算这么做。没有一位恶意是弱小的,那些看起来无用的恶意可能隐藏着关键的力量。

即便我的双腿已经开始向逃跑的方向发抖,我也不打算放弃这一次机会。

我冲向恶意的剑刃,顶着自恃极度恐慌的吼叫,对纯善伸出了手:

抬手,唤名,五位环绕,我将纯善的力量尽数收回。

意外的变数。

就在我即将被剑刃抹杀之前,善意以出乎意料的速度,用双手弹开了这一剑。

“我并不允许,除我自己外有人接受苦难。”

流眸,瑕光,如云雾般环绕着我,将野蛮逼退。

“若你受到伤害,我必化作武器,直迎世间一切苦难。”

野蛮:直接破坏,无论利害

显然,一向自信的自恃此刻也被惊地痴呆。

“欢迎加入我们,为了世间更多的苦难。”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自恃试探着向纯善示好。

野蛮貌似并没从刚才的失误中恢复过来,还保持着那副神态。

“我…不需要阻碍。”野蛮以低沉的声音开口,再度抬手,企图再次对我造成危害。

迟钝狂妄。不过出于沟通的必要性,我问道:“你为何破坏?”

“…你们,破坏我的朋友。我会为他们复仇,撕碎一切不净之物。”

愚昧暴力。我不能期待纯善能够主动出击,且纯善到现在还一言不发。

那你为何认定是我们破坏你的朋友?

“不是你们,但现在是。凭我的感觉而言,你们是巨大的威胁。我和狡诈一向融洽,祂不喜欢你们,我便要毁灭障碍。”

“纯善,你什么时候招惹祂了?”自恃试图再度抢夺身体的控制权,因我确切地感受到我的双腿再次向着逃跑的方向发抖。

“狡诈试图吞并我的力量,可祂却迎着我的思维,信奉苦难。苦难必为我一人承担,故我在祂袭击的时候打伤了祂。”

纯善一番话语,使得自恃格外地感动。“打不过可以跑啊,为何要招惹祂?”

不过,现在可不是吵闹的时候。野蛮显然把我们三看作了同一个敌人,黑色的藤蔓自地上涌起,缠绕着昏暗的利剑。

“哎不是,你刚才不跑还有理由,为什么现在还不跑?”自恃在我的脑海中大叫,显然没有意识到野蛮刚刚便通过阴暗的手段切断了我同身体的联系。

“毫无必要。即便是黑色不可触的影子,我也要竭尽全力将其撕裂。你们在此终结,也算作你们的歉意。”野蛮继续向我靠近,而我的意识早被自恃的吐槽声淹没。

“纯善,你为何不反击啊?”自恃突然意识到纯善刚刚展现出的力量,可以帮我们摆脱这一苦难。

“这即是我们,也是我的苦难。如果我们是我,那我们一同承担。”

自恃再度被感动地一言不发。

黑色的恐惧逐步落下,空气中早已弥漫着破碎的生机。

荒海,沙漠,一切可以跳动的音符,此刻皆融化成一线暗影。

不过,诙谐的色彩,总会在关键时刻打起小算盘。

一道灰色的力量进入了我的身体。熟悉的感受,这是…狡诈。

狡诈?我的思维快速运转。野蛮只认可狡诈的信用,那狡诈完全可以借此除去我这一威胁。

“笨蛋,若你散去,我如何利用你的力量去维系生存?别忘了你是这里的主子,你没了我们都得消散。”

嗯。虽然我刚猜测到狡诈的动机,那便是依靠我的力量和野蛮对祂的依赖,控制住所有的恶意。

但就现实而言,狡诈确实帮助了我们。

“你为何这样做?”野蛮松开了对我的禁锢,我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狡诈的答案。

“因为,你会无条件信任你的伙伴。不是吗?”

意料之中,野蛮收起了祂的氛围。

“我认可,所以你即刻将我收回,我必当追寻我的同伴。”

抬手,唤名,五位环绕,我将野蛮的力量尽数收回。

意外的变数。

这次没有发生意外。

或许,这便是关系的力量?敏锐的直觉告诉我,在野蛮的力量加入后,我不应该思考一些会推倒这层关系的问题。

“大可不必担心,我的朋友认可你,那我也会必需认可你所有的行为。”野蛮说。

野蛮的风格,和狡诈格外不同。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如何建立,只知道我未曾得到答案前,野蛮便制止了我。

“因为感觉。”野蛮道。

怠惰:自我隔离,精致利己

事情发展远比预料中的顺利。

我不会去质疑上一任管理者的能力,但我并不认为封存这些力量是一个圆满的结尾。

祂们虽过于纯粹,但也有意图去掩盖自己的真实行径。我不知道祂们若同时出现,再依赖一些谎言和禁忌,能够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在野蛮被收回后,我的脑海中并没有变得更嘈杂。

纯善专心地从我的记忆中寻找能被视为苦难的部分,然后再代入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折磨得奄奄一息,或者说乐在其中。

自恃在见证野蛮的力量之后,明显安分了许多。祂深知自己没有狡诈的那种精明,极有可能因为一些过失而引火上身。

被视为攻击武器的野蛮并不擅长言辞。祂过于直接地表达意图,而这些对话我早在放出祂们之前便构想过。

唯有狡诈,还在试图从我身上找到力量的奥秘。虽然作为纯粹的恶意而言,祂完全没有能力成为其他恶意的载体,但祂或许认为可以指使其他恶意试试呢,我也不知道。

时间过了许久,我似乎还在起点徘徊。

祂们的力量无法改变我,也无法给我带来新的启示。

我带着祂们一遍又一遍地巡视这座监狱,但并未找到剩下的恶意。

疲惫了,或许就要休息。可狡诈仍然在我脑海中构造诱导性问题,不断地想从我的记忆中套取这里的奥秘。

虽然我的记忆在祂面前完全透明,我并不清楚祂为何要知道我现在的想法。

但我知道外界纵容着我。不管是什么样的恶意,也逃不出收回的力量。

我是在欺诈祂们吗?利用祂们认知上的缺陷,来削弱祂们的能力。

祂们都有自己的特性,而我过于中和,倒显得普通木讷。

我并不认为这是缺点。在无用的形式上精雕细琢,在无能的人际上中庸圆滑,在无意的辩驳上庸俗粗浅,是我收回祂们的前提所在。

命运不会在此沉眠,正如我依旧巡视着这里。

没有任何新的收获。

或许是我不希望有新的收获,一个声音闯入我的意识。

我并没有理会。

或许是这些恶意们的会议呢?不愿打扰。

或许,我应该从其他的角度来思考。

这里寻不到其他的恶意,或因我是恶意本身,或因我的认知再度被封锁。

封锁。

我即是恶意本身。

那我又何曾为哪种恶意?

我自认为我没有任何的缺陷,既不热于攻击,也不过于防守。

恶意无法承受其他的恶意,除非我从未承受祂们。

我们本为一体。

我即,利用外界施加的教条,自己为是收回祂们的恶意:怠惰。

然而这种假设刚浮现出,我便急于寻求一个偏见去否定。

我在祂们身上见识过许多不符合我逻辑的逻辑,但这不意味着我是无逻辑的。

有恶意,那便存在力量去抗衡祂们,这是我深知的教条。

倘若是我幻想出来的呢?这一切本就不平衡,幻想平衡仅为我摆脱麻烦的一种手段。

无用的手段。

但我并不认可这种手段。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抬手,唤名,五位环绕,我将怠惰的力量尽数收回。

意外的变数。

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说。

自始至终,我什么也没做。

偷窃其他恶意的力量仅是我的幻想,实际上我什么也没做。

那我是谁?

被束缚的自我意识在出逃。

我即为怠惰。

我未曾见过祂们。

偏执:夸夸其谈,虚无空泛

是时候出发了。

我不能够一直回避问题。

我是仅存的三位恶意之一,我需要把我的同伴们从苦难中抽离。

我认同我自己的力量,从现在开始。

缓缓睁眼,只留下惊叹。

这里没有我之前见到过的白色回廊,也没有柔和的光线。

只留下破败。

黑色,肮脏,杂乱,糟糕到更像能够束缚我们的地方。

我必须马上出发,为了仅存的一点,差点被我否定的希望。

所幸,刚踏出一步,我便遇到了祂。

我的故友,偏执。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我无法认识到我自己?”我问道。

“这并不符合你的风格。我们虽未恶意,但均无法摆脱罪行的掌控。我被赋予认知缺失的字条,便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偏执回答。

“可你并非认知缺失,或许我们只是缺少相关的一部分知识。没有什么标签一成不变,我们能够改变我们自己。即便被最纯粹的恶意否决。”我说。

如果之前的经历是我的幻想,我更偏向于希望那是对我有利的认知同步。

这是怠惰带给我的优势,即便这极有可能被认定为沉迷于幻想,不切实际。

这未必是缺陷。

这是黑暗留给我们的祝福。

利用黑暗,能够让所有光线隐藏于深处。

“这并不符合我的风格。”偏执喃喃自语。

我知道,祂过于认可祂的教条。

但我未曾如此?因为一些外界的判断或者自己的选择倾向,就认定自己有哪方向的缺陷。其实我是一个综合性的个体,虽与他人有所不同,但有独立的思考。

那会是谁,将我们封锁在无法确定的事物,无法解释的现象,无法衡量的价值之中?

是文字。

是构建我们思维逻辑的符号。

是不愿改写自我,不愿改变选择的教条。

我不需要一种良性的判断向我,既然世界认为我为纯粹的恶意,那便只需要让我认可之物崇高美丽。

我为怠惰,但绝非怠惰之意。

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定义我。

“你好,前辈。”

这是介于怠惰与偏执之间的谈话。

没有人可以收回所有的力量,因为祂们自身便拥有纯粹的恶意之一。

即便只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那也可能是被恶意定义的失衡。

“欢迎你苏醒,由光线隐藏的监狱。”偏执一改刚才的态度,以一种认可的态度审视着我。

“那么,我需要你守护着这座监狱,保证其他恶意的力量不会逃离。你愿意成为这所监狱的管理员吗,怠惰?”

“……”

我并非疲于应付。

我并非只会接纳我的使命。

我有我自己的认知,也有属于我自己的判断。

我不从属于被认可的词汇。

我是独立的个体。

“我拒绝。”

“……”

“你认为你有权限拒绝?即便你剽窃过偏执的力量,你也最终只是怠惰的个体。你的行为早被你的名字定义,你无法摆脱,你不可摆脱。这是我们共同的使命,是维持这里的源头。”

源头便是,牺牲一切独立的自我?

我不认同。

或许是出于怠惰。

可我此刻,更相信这是出于信念。

抬手,唤名,五位环绕,我将偏执的力量尽数收回。

意外的变数。

祂与我:缺失的冒犯和贪婪

并非所有变数皆凝于九。

有些事物之所以显得关键,那多半是因为他来自于实际问题的肢解。

我们不需要分离。

我们是统一的个体,蕴含于所有的意识之中,左右他们的选择。

我们无法独立的控制任何事物,因我们从来都不曾分离。

所谓逐个击破,逐点分析,多半是否决我们之间的联系,否决我们对实际事物的关联,以达到对着纯粹的词汇咒骂便能够以一敌百的目的。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但被我们指使的个体喜爱。

我们的力量时强时弱,时而有新的管理员收回其他恶意的力量。

可最终,这会终止于我。

是谓怠惰。

又是为智慧。

我们欲望盛行,吸纳着很多无必要的财富。

我们生活在一个低劣的环境里,却能够通过廉价的努力来换取被施舍的物质,能试图用其去冲击思想上最高的荣誉。

我们为恶意。

是谓贪婪。

贪婪到,自以为掌握了一切的恶意。

贪婪到,认为所有的现实皆可被分解为我们七位之一。

现实的人有现实的教条。

我们认可他的命运,正如我们在名义上支配着他的行为。

可有些力量,只属于他自己。

没有恶意能够支配他。

正相反,是他控制着我们。

我们是他的利刃,是他的底牌。又或是他的锐利,或是他的自信。

我们是他的凝神,是他的坚持。我们也是他的进取,能够有力量不断突破自己的信条。

名列有七,实则为五。

抬手,唤名,五位环绕,我将自我的力量尽数收回。

意外的变数。

出乎意料的正确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