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边缘:光隐囚徒
没有人能够摆脱屏障。这是一种自我调节的机制。
序:碎裂之篇每当信徒们接近世界边缘时,越能感受到世界之外的暗示。
“我来自世界之外,我将在终结来临时回到世界之初。我将沿着世界抵达神域,我将在世界内外经历无数的转动。”
世界将我传递,但我永恒唯一。
信徒们牢记他们的信条,在一次次前往“规范”的路上,扼杀新鲜的流动。
跳跃,分离,逃逸。
他们出现在世界的任一角落。他们生来就是厌世者。他们追逐着死亡,一步步冲向世界之末。
他们自恃为神的使者。他们将常人与创世者区分。他们以审视的态度,决定人们谁去谁留。
然而,信徒们在一次次隐瞒与欺诈中,成为了时间的囚徒。
他们不受时间干扰。他们忘却了自己的形态。他们精神游离于世界之外,言语却停留在世界之内。
他们巧用时间武装。他们从不乐于改变现状。他们相信将行之事必行,相信不愿之事是为禁忌。
时间无法判其形知其意,却能响应他们的存在。
他们尝试用自己独创的语言,在世界之内躲避自己的焦点。
可过多的交际,会让他们产生出具体的形态。
他们,或者说信徒们,从未料到自身早已沾满了世俗的习气。
他们失望,他们悲观。他们向神灵请示:“我们的命运,在哪里?”
神说,向某方向 ...
第九边缘:雷云之梦
我曾经有一个天真的想法,那就是期待过去的我,去想念未来的身影。
入睡:云端的一百零一个梦“我的第一个愿望是,能够穿过墙壁。”涤说。
尾音刚落,涤便相信自己能够穿过墙。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考虑到某些细节。
楼梯的边缘,未必会延伸至墙体。
就这样,涤在某次下楼梯时,一个加速,失足坠下楼。
他落啊落,没有时间许下自己的第二个愿望。
可奇怪的是,涤并没有掉到地上。
因为,涤在下落的时候,飞速思考:我的愿望是穿过墙,穿用身体穿,但我的脚仍然可以站在墙体之上。
就这样,涤被拉回到加速的地方。但这一次,他猛地停下,绕个弯,缓缓走下楼。
涤思考,若我的脚可以站在墙体之上,那我会被墙体卡住,而实现不了穿墙。
就这样,涤许下了自己的第二个愿望。
“我的第二个愿望是,能够在非跑步状态下以稳定的状态进入墙壁中但有虚拟的楼梯将我托举于墙体之上。”涤说。
可惜的是,没有人实现他这个愿望。涤的新愿望太长太长,以至于出现了一批人,想要将涤抓捕到某个未知的地方。
“我的愿望是,拥有一辆汽车。”
“我的愿望是,汽车能够自动驾驶。”
“我的愿望是,汽车有较高的速度。”
“我的愿望是,路上不会堵车。”
可不管涤怎么许下他的愿望 ...
落日与风:重返故都
落日与风:重返故都九虹一系,琼明。天空中飘落着小雪。但此时,一件黑斗蓬所卷起的亮色,使这一切显得尤为突兀。与金属的地板格格不入。没有人可以斩断黑白,直到他走到这生死之间。交出所有文明的答案,否则视为叛离。这里便是一切的终端,一切的旅途从这里发源,也汇聚于此。这里是分发文明的观测塔,也是剥夺一切尘世之锁的牢铐。混沌与虚无扭转着思绪,汇聚在突兀的手腕上。昏暗在界线之中凝视着食物,却无法越过记忆阻隔的线索。时间以不同于认知的速度流逝,不觉之间,我只看到自己昏迷在铁板之上。游荡的猎人无法触及我,因我是被守护之人。直到时间再一次回归平常,凝聚的文明再度恢复光亮。不可梦见的低语,逐步将我的记忆抽离。可我不愿放弃他们,我出言反抗,却无法支配构建我的语言。我失去了我的逻辑。我的思绪随细流注入这个陌生的世界,经过言辞的审判。不过,结果似乎并不乐观。我太热爱我所经历的世界,以至于他们并未找到他们需要的养分。“记住我们。”潮水即将退去,我将重新拿到风铃,回到那世间。薄暮阻隔在我面前。我无法忘却的回忆,成为了我降临于此的阻碍。我的实现方式无法融合新世的潮涌,也追寻不上旧海的回音。只得停留在此。“忘却一切。”我 ...
第九边缘:创世前奏
我需要一个答案,也许圆满,也许破碎。唯有文字能担此重任,证明生命曾经在场。
梦境彼岸梦境的那一端是什么?是另一个梦,还是这个梦的开始?
我们相信,我们的梦不会结束。即便它最终混乱不堪,那也是梦境该有的色彩。
但即便是在梦中,在历经一切之后,也只有故事保留下来。这是我们唯一不舍得丢弃的事物。
于是,我们站立在梦境的港头,望着那宽广的大海。
等待着,末世者的出现。
末世者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将在此接受我们的暗示,把我们的故事传递下去。
这样,便已足够了。
我们轻声歌唱着,任凭风带着它,飘向彼岸。
溯洄的乐章,记载着死亡。我们的末世者,不会忘记他出发的理由。
云桥的乐章,记载着陪伴。我们的末世者,将和他一同坠入那蓝色之海。
噬梦的乐章,记载着禁制。我们的末世者,将生活在稳定而有序的世界里。
……陌生的乐章响起,我们之间出现了偷渡者。他们虽怀揣着不一样的目的,但皆放不下他们的世界。
那是会盟的乐章。
吾等有三,共圆其象。吾生有命,天理昭彰。我们的末世者啊,千万别忘了你所仇视的过往,仇恨,是你出发的唯一理由。
我们不能容忍伙伴的叛逃。于是,我们绑架了末世者,向他灌输着一些必经之事。
我们教给他泛式 ...
万世之雷:落水宏鳞
万世之雷:落水宏鳞点墨。山水相逢于无声,落日终归于白昼。一花一草,是这个世界仅有的风景,一木一叶,凝结于无限的神迹。风灵轻点脚尖,波澜之处,皆为所及。轻灵的双眸,融入这片汪洋,转眼间便消散不见。黑夜继而白昼,白昼却未曾回忆。暗夜取代无声,空无一物,散落世间。风灵忘了它的归宿,却毫不在意。因势顺起的风声,所到之处,皆为故土。风灵忘了它的去向,却毫不留心。它只是吟留人间,伴月入眠。风灵忘了它的意义。却无曾想起。没有约束的世界,自己将归向何方?且撑一支曲调,轻轻吹拂,声乐四起,无眠无尽。风灵沉溺于黑暗与月色,睁开的双眸,再也不见自己。视线在聚集,风灵在呼唤。它要把秋天的第一片落叶,吹向那无风之处。惊起。我是一只鱼。游畅于无尽的文明里。在“生”之年,我见证了无数的落幕,也见证了无数的相逢。不过在每一次旅行里,都没有人发觉我的存在。或许,我对事态的无言,早已被纷杂的情绪所淹没。直到有一刻,我决定以普通鱼的身份,来见证这个世界。依旧,没有人发现我。虚假的布景,透过的是一尘不变的生活。鲜有的几次接近,似乎也是为了让我这个背景,更好的维持下去。漠视过无数的世界,我也成为了被忽视的生灵。或许,我应该制作 ...
凝虚之光:光沫浮影
凝虚之光:光沫浮影我是谁?从破碎的影子中惊醒,仍不知为何物。破裂的镜面吞噬着黑色,似在警告僭越之徒。不过,时间的消磨并未留下痕迹。有人拿起了它,有人望向自己,一如既往,只对上无尽空洞。我在哪?或许,我应该创造一个世界。容纳我,并能包容一切未曾被包容的事物。又或许,我应该寻找一个世界。未曾露面,未曾停留。我去做什么?在这之前,我必须拿到我的所有物。我需去那里,一切阴暗的藏身之处。一面镜子。没有我。只有光线,没有我。但光越是纯粹的地方,阴影就越深邃贪婪。……时间为异动所停留。入骨的寒冷,让我难以忍受。但难以名状的勇气,使我选择了逃离。我,或者说是一副空壳,爬回了岸边。撩起视线,向上抬头。……岁月早已抹去了旧日的余晖,只留下那份单调:琉璃映月,漫雪挥香。这是我心甘情愿创造出来的假象。但我无比清楚,在湖水深处是一个怎样的怪物。我必须在那之前,拿回属我物。可我刚一踏入它们的领地,便听到了阵阵低吼。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异动的源头:赤索,和巨兽。它们藏身于阴暗的地方。当月光闯入它们的领域时,便只会惊恐地跳动。脖子上的血痕,掩盖不了幸存下来的悲剧。然而,阴暗中他们灯红酒绿,欢乐无息。我厌恶它们的娱乐方式 ...
第九边缘:冰海艺术
唯临死境,才可感受生命的波澜。
踏风行:流放北风的荒岛生锈的铁索,罐装的肢体,将我束缚于深海之中。
可悲的是,新生的我,却能漂泊在世间的每一处。
我借他们的眼睛,了解这个世界;
我借他们的语言,畅谈这个世间;
我迷失在梦境般的虚幻里,丝毫不顾及迟来的恶意。
他们质疑,他们歧视,他们暴力。
逆起反抗的我,假装神灵,审判他们的恶行。
我说
“我只无意间瞥见了世间的一隅,便察觉到其在逻辑上的荒谬。
在这个世界里,自顾自是之人得到祝福,特行独行之人得到诅咒。”
他们不解,他们嘲笑,他们戏谑。
于是我只得掩盖我的情绪,试图重回海里,找到永久的栖息地。
但我早已不再纯净,在水中的欢愉,远不及岸上的毒杀美丽。
我回头向岸,却只看到了蝴蝶漫散在他们的手里。
“一边是世间,一边是大海。”
故事本该到这里结束,可我却再一次落入他们的手里。
懦弱的我,不懂得逃离。
真是破败,极其可笑,不为意外。
无能的我不懂得拒绝,残缺的我不懂得排斥,忧虑的我不懂得争取。
我目送他们沉醉于美好,却用逆刃夺去我的鳞片。
他们说,来吧,一起,享受世间的美丽。
疼痛,孤寂,是我最后的引擎。
我向他寻求帮助,他却淡淡告诉我
“遗忘 ...
第九边缘:水域纷战
有些花开是来自细心培养,有些丑恶是来自根部早已被蛀虫破坏。
伊始:水茧一间阴暗的手术室。
恐慌隐藏着未知的暴徒。
手上紧握,他们引以为豪的信物。
一份残破的记事本。
混乱掩盖着深红的血液。
地上散落,一颗改变未来的灰尘。
但你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
无数的激光在你周围游荡。
信物出手的瞬间,无生还。
所幸,暴徒邀你欣赏这闹剧。
一场,绝对随机的生死赌博。
你坐在手术台的一端。
伸出的手臂,悬挂着死神的铭牌。
暴徒站在手术台的另一端。
严密的衣装,暗含着重生的名单。
你企图对弈,垂下的眼帘佯装思考。
他依旧观看,染血的飞刀随意把玩。
手术台的中央,是那破败的记事单。
四方分散,不堪凌乱。
暴徒轻语,哪张是我追求的答案?
默不作声,视线游离在世界内外。
显然的不耐烦,飞刀转向唯一的胜者。
模棱应对,试图站起,隐匿棋盘。
天平旋转,毫不倾斜,游码归案。
你站起,他坐下。
主客倒置,逆境翻盘。
你问他,是否寻到了我的答案?
他惊讶,傲慢的举动无以回答。
你接近,伸手拿去台上血刃。
他恐慌,迷茫的行为难以明白。
你说,你便是我寻求的答案。
紧逼暴徒,手持利刃,刺向—
逃避异端,丢弃体面,远离—
刀 ...
破实之冰:神子之树
破实之冰:神子之树至未至之人,许久未见。我们所种下的那棵树已经开花了。是白色的花,不太好看。但那番清新淡雅,却是我喜欢的。我们上次见面是何时?时间过了许久,我忘记了许多,也无法像从前那般与他们交流。我自认为知晓你的一切,但或许,你并不了解我。这次来信,我希望你能够认识到一些你未曾发觉的事情。不知你是否知晓“祭灵”的习俗:所谓“祭灵”,便是对自然祷告,以获得“神灵”美好的祝愿。然而,随着思想的教化,能坚信此的人已寥寥无几。据我所知,部分人认为形式至关重要。不可否定,用一定的外界依托来营造心灵的慰藉,不乏为一种“明智”的举动。不过你是否想过,所谓“形式”,是否能真实地代表其内涵?或者说,依托于确定的“形式”,又是否能获得空泛的祝福?我很疑虑。于是乎,我就静静地等着,等待夜幕的降临。简洁的黑色之下,我向你祷告,祈求您现身于这无尽的星火。你没有回答。我知道,星星不能赋予你生命。而人们千变万化的信念,或许早已将你撕成虚无之状。我望向窗户边的红绳,灵光一现。我想摆脱这红色的禁锢,想绞断这天空的信使,却无意中掉入了你的陷阱。就在我触碰红绳的一刹那,四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力量, ...